首页 女生 现代言情 妻子请回头!我想入赘行不行

  又过了一周,午后阳光正好,温杏和几个新认识的朋友走在镇东的小路上。

  这些都是在学校门口买糕点时熟络起来的,有开杂货铺的李姐,有在邮局工作的小刘,还有镇医院的护士小王。

  她们说说笑笑,讨论着哪家布料便宜,哪里的菜新鲜。

  “温杏妹子的核桃酥真是绝了。”

  李姐笑着说:

  “我家那口子天天念叨,说比供销社的点心强多了。”

  小王接话道:

  “可不是嘛,我们科室的护士都托我代买呢。温杏姐,你这手艺开个店都绰绰有余。”

  温杏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,正要说话,前面突然横出几条人影,挡住了去路。

  是沈廷州那帮狐朋狗友:李二狗、胡六、张三。

  他们站成一排,脸上带着那种自以为是的笑容。

  “哟,这不是温杏妹子吗?”

  李二狗大大咧咧地开口,嗓门洪亮得整条街都能听见:

  “出来散心啊?正好,我们哥几个有话跟你说。”

  李姐她们互相看了看,都露出警惕的神色。

  小刘拉了拉温杏的袖子:

  “要不我们走那边?”

  “不用。”

  温杏站定了,语气平静。

  李二狗搓着手上前一步:

  “大妹子啊,廷州最近心情可不好。天天借酒消愁的,昨儿还跟我们念叨你呢。”

  “就是就是。”

  胡六忙不迭地点头:

  “他那人你还不知道?嘴硬心软,死要面子。其实心里可惦记你了。”

  张三清了清嗓子,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架势:

  “弟妹,咱们都是自己人,我就直说了。廷州这人就是吃醋,看不得你跟那个姓顾的走得近。”

  “男人嘛,都有这毛病。你就服个软,回去哄哄他,这事儿不就过去了?”

  温杏听着这些话,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。

  “他吃醋?”

  她的声音很轻,轻得像在自言自语。

  “可不是嘛!”

  李二狗以为她心动了,赶紧加把劲:

  “上回在饭馆,他看见你跟顾明砚一起,回去就摔了两个茶缸子。我们都看出来了,他那是急眼了。”

  “弟妹,听哥一句劝。”张三语重心长地说:

  “别跟廷州置气了。再这么下去,他真跟林曼成了,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。”

  “那林曼可不是省油的灯,天天变着法儿勾着廷州呢。”

  胡六在旁边帮腔:

  “就是,现在回头还来得及。等他们真成了,你可就没地儿后悔了。”

 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围观,窃窃私语声渐起。

  李姐她们护在温杏身边,眼神不善地盯着这几个男人。

  温杏静静地听完,然后笑了。

  是真的笑了,笑得肩膀都在轻轻颤抖。

  “吃醋?”

  她重复着这个词,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讽刺:

  “他带着林曼逛街看电影的时候,可曾想过我?他给林曼租房子的时候,可曾想过我?他抱着林曼去医院的时候,可曾想过我?”

  几个男人被她这一连串的反问问得哑口无言。

  温杏收起笑容,眼神变得冰冷:

  “现在来跟我说他吃醋?说他心里有我?那请问,当初是谁拿着离婚协议书逼我签字的?是谁说我离了他什么都不是的?是谁让我识相点不要不识好歹的?”

  张三的脸色有些尴尬:

  “那……那不是气话嘛。男人生气的时候说的话,哪能当真。”

  “是啊,都是气话。”

  温杏点点头:

  “可我当真了。我签了字,我离开了,我靠自己的手艺养活自己和孩子。现在你们来告诉我,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吃醋?”

  她向前走了一步,那几个男人竟不自觉地后退。

  “告诉沈廷州,他爱跟谁过跟谁过,爱吃谁的醋吃谁的醋。但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。”

  说完,她转身对李姐她们说:

  “我们走吧。”

  几个女人簇拥着温杏,从那些男人身边走过。

  阳光依旧明媚,只是那几个男人站在原地,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。

  张三挠了挠头:

  “这……这跟廷州说的不一样啊。他不是说温杏最听话了吗?”

  胡六咽了口唾沫:

  “完了,沈哥又要发脾气了。”

  酒楼二楼的包间里,沈廷州已经喝完了第三壶酒。

  桌上的菜早就凉透了,红烧肉上结了一层白色的油脂,看着就倒胃口。

  他又看了一眼手表——晚上八点半。

  从下午四点到现在,整整四个半小时。

  “妈的。”

  他低骂一声,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。

  张大头他们去劝温杏,按理说最多一个小时就该有消息了。

  就算她要收拾打扮,就算她要安顿孩子,现在也该到了。

  可包间的门紧闭着,楼下传来的只有别桌客人的喧哗声。

  沈廷州烦躁地点燃一根烟,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缭绕。

  他想起以前每次吵架,温杏总是第一个服软的。

  有时候是端着他爱吃的糖醋排骨,有时候是给他熨好的衬衫,再不济也会站在门口小声说一句“廷州,别生气了”。

  那时候他觉得理所当然。

  女人嘛,就该这样。

  现在想想,上一次她主动找他,是什么时候?

  好像是一个月前了。

  沈廷州猛吸一口烟,被呛得咳嗽起来。

  一个月,整整一个月,她没有主动找过他一次。

  每次都是他去找她,而她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冷淡,一次比一次疏离。

  包间的门被推开,沈廷州立刻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期待。

  可进来的只是服务员,手里端着一壶新茶。

  “沈老板,您的茶。”

  服务员恭敬地说。

  “滚!”

  沈廷州暴躁地挥手: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
  服务员吓得赶紧退了出去,顺手带上了门。

  包间里重新安静下来,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,每一声都像敲在他心上。

 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酒液顺着喉咙滚下去,烧得胃里火辣辣的。

  张三说温杏变了,王力说她不像以前,现在他终于明白了——她是真的变了。

  变得不再围着他转,变得不再在乎他的感受,变得……

  不再需要他了。

  这个认知让沈廷州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恐慌。

  他一直觉得温杏离不开他,觉得她早晚会回来求他。

  可现在呢?

  她在外面摆摊,交新朋友,跟顾明砚有说有笑,日子过得好像比以前还滋润。

  “不可能。”

  他喃喃自语:

  “她怎么可能不需要我?”

  他想起温杏以前的样子:

  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,给他缝补衣服时专注的神情,被他骂了之后红着眼眶却还强撑着笑的模样。

  那些画面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格外清晰,清晰得让他心里发慌。

  沈廷州猛地站起身,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
  他不能再等了,再等下去,他怕自己会疯。

  他大步走到门口,一把拉开门。

  走廊里的冷风吹在脸上,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
  楼下大堂里人来人往,却没有一个是他想见的人。

  “老板,结账吗?”

 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问。

  沈廷州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扔在柜台上,头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
  风很冷,可他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。

  他要去找温杏,要当面问清楚——她到底想怎样?

  可走到楼梯口时,他的脚步突然停住了。

  如果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怎么办?

  如果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怎么办?

  沈廷州握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

  他沈廷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?

  什么时候开始害怕被一个女人拒绝了?

  “沈老板?”身后传来店老板的声音。

  沈廷州回头,看到店老板正气喘吁吁地跑上来,兴奋地说:

  “沈老板,您等的人来了!”

  沈廷州猛地转身,心跳如擂鼓。

  温杏来了!她终于来了!

  他就知道,她舍不得他,舍不得这个家!

  他下意识地理了理衣领,清了清嗓子,脸上的得意像开了花。

  既然她主动来找他,那就得让她知道知道厉害。

  这次闹得太过分了,得好好敲打敲打,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翻出什么花样来。

  沈廷州背着手,故作深沉地站在楼梯口。

  他已经想好了待会儿的说辞:

  先冷着脸不理她,让她急一急,然后再说几句重话,最后看在孩子的份上勉强原谅她。

  对,就这么办。

  楼梯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,一声一声,敲在大理石台阶上。

  沈廷州深吸一口气,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。

  “温杏,你……”

  话还没说完,他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,声音戛然而止。

  来的不是温杏。

  林曼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呢子大衣,里面是紧身的毛衣裙,勾勒出微微隆起的小腹。

  她的头发精心烫过,卷成大波浪披在肩上,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,嘴唇红得像熟透的樱桃。

  “廷州哥!”

  林曼娇笑着扑过来,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:

  “你在这里等我呀?真是太好了!”

  沈廷州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
  刚才那股得意劲儿像被泼了一盆冰水,从头凉到脚。

 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:“你不是在县城?怎么到这来了?”

  “当然是来找你呀。”

  林曼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,声音娇滴滴的:

  “廷州哥,明天民政局开门,咱们一早就去领证好不好?”

  这话一出,整个大堂都安静了。

  正在结账的客人回过头,服务员端着盘子愣在原地,连店老板都从柜台后面探出头来。

 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,带着看热闹的兴奋。

  沈廷州的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
  他想甩开林曼的手,可她抓得死紧,指甲都掐进了他的皮肉里。

  “小曼,你先回去,这事以后再说。”

  他压低声音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。

  “以后?”

  林曼的眼泪说来就来,在眼眶里打转:

  “廷州哥,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?现在温杏姐都同意离婚了,咱们为什么还要等?”

 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  “就是啊,既然都离婚了,还等什么?”

  一个看热闹的大妈插嘴道。

  “人家姑娘都怀孕了,总不能一直没名没分的吧。”

  另一个中年妇女帮腔。

  议论声越来越大,像潮水一样涌过来。

  沈廷州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,浑身的血都往脑门上涌。

  “小曼,咱们回去再说。”

  他咬着牙,试图把林曼往外拉。

  可林曼像钉在地上一样,一动不动。

  她仰起头,泪水顺着脸颊滑落,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泽。

  “廷州哥,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?”

 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:

  “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?觉得我是个坏女人?”

  “我没有……”

  “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去领证?”

  林曼的声音突然拔高,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:

  “你知不知道,这些天我被人指指点点,说我是狐狸精,说我破坏别人家庭!我承受这一切,就是因为相信你会娶我!”

  她说着说着,身子一软,险些摔倒。

  沈廷州下意识地扶住她,她顺势倒在他怀里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  “廷州哥,如果你不要我了,我就去死!我带着孩子一起去死!”

 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声。

  有人开始劝沈廷州,有人开始同情林曼。

  沈廷州站在人群中央,进退两难。

  他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曼,又看看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人群,心里涌起深深的无力感。

  林曼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看着沈廷州:

  “廷州哥,你就给我一个准话吧。咱们去不去领证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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