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男生 都市言情 带球跑后,总裁认出了我女儿

  助理领着宴枝枝去了总裁办。

  上了杯茶,她坐在沙发上稍等。

  这是个套间,助理办公桌在外面,还有一道门,磨砂玻璃勉强可以看清里面的两道人影。

  那红裙子一看就是江姝。

  宴枝枝知道这两人在相亲,谢景深都快三十了,相亲很正常。

  推了下脸上的墨镜,内心毫无波澜。

  他跟路边的狗相亲她都管不着。

  但谢景深显然心思在工作上,将江姝晾在一边,内线打给助理,让他送文件进去。

  助理推门瞬间,宴枝枝看见江姝坐在沙发上,茶几上摆着带来的点心,脸上笑吟吟的。

  还顺手接过助理的文件,亲手摆在了谢景深桌上。

  谢景深眉心折了一下,抬头扫她一眼,正好瞥见门外的宴枝枝。

  “景深,这份文件签字了,你是不是就忙完了?”江姝娇嗔地看着他。

  谢景深没回答她,钢笔敲了敲桌子,对宴枝枝喊。

  “宴组长。”

  看宴枝枝抱着文件进来,江姝脸色沉下来,对她翻了个白眼,毫不客气地夺过文件。

  面向谢景深又露出甜腻的笑容。

  “景深,表哥把项目给我了,我们两个直接对接就行,其他人可以出去了,反正谢叔叔把你微信也给我了,私下也可以交流啊。”

  助理和宴枝枝对视一眼,江姝是宴枝枝的领导,但一切都还的看谢景深的意思,他一声令下,两人就要马不停蹄地滚出去。

  但宴枝枝求之不得,正要走,就听谢景深甩出一句:“入口雕塑底部的投光灯为什么用暖黄色?”

  他文件都没翻,就将江姝问住了。

  “什么?”江姝表情一愣。

  谢景深转而望向宴枝枝:“宴组长?”

  宴枝枝头皮一麻,一字一句,像个被老师点到学生,乖乖回答。

  “因为和水池周边布置的矮柱灯呼应,照亮水景和道路,营造温馨大气的氛围。”

  谢景深没说什么,扫向江姝的目光却锋利如刀,俊脸沉沉,上位者的气势让江姝冷汗涔涔。

  “江总监对自己的工作内容好像不太熟悉,拿什么和我讨论工作?”

  江姝被吓到,没想到他一张矜贵的脸,说话却毫不客气。

  她讪讪摆手坐回沙发上:“我,我就坐在这,不打扰你们,景深你们讨论吧。”

  “喊我谢总。”

  谢景深蹙眉,提前跑到他公司来就算了,接了她表哥一个电话就开始瞎喊,听着就烦。

  一下午,宴枝枝都在和谢景深逐项确定稿件,他对其他项目点头很快,就清泉流水的景观每个细节都要抠。

  江姝听得不耐烦,打了个招呼要助理带她逛公司。

  宴枝枝任劳任怨,握笔记录,问他合欢树上的无事牌用什么材质替代。

  “我们是推荐红色亚克力来做仿品,成本低外形也像。”

  谢景深拒绝:“就用红翡,其他的不灵。”

  他拍板,这个问题不容置喙。

  宴枝枝想问他被偷了怎么办,却见他扔下手机,脸又白了一个度,额角出了细密的汗。

  谢景深状态不好,下意识地拉开抽屉。

  意识到有旁人,一怔,又将拉出条缝的抽屉合上。

  他唇色发白手揉鼻梁,乌睫下垂忍耐着发颤。袖扣解开,手腕骨节突出,青筋攀附,被一块银色的腕表束着,依旧能看出清瘦很多。

  “稍等。”

  他低声说,撑身去了一旁的休息室。

  脚步匆匆,手机也没带走,宴枝枝看见他捣鼓很久的界面,是微信聊天。

  他刚才一直在给她的旧号拨微信电话。

  十几来通,不知道他要找的乔沐就在一步之遥,而她的旧手机在半个城市外的公司抽屉抖动。

  无人响应。

  宴枝枝皱眉,他从五分钟前就有点烦躁,掏出手机自顾在看,她只当他听汇报听厌了。

  骚扰她变成了他的解压方式吗,乔沐在他心里难道就是个垃圾桶?

  备注竟然是——

  落跑蝴蝶?

  休息室内。

  谢景深骨头挤在一起发颤,来不及去冰箱拿水,捧着水龙头就喝了几口。

  他狼吞虎咽,试图压抑身体对酒精的渴望,领口湿了大片,贴着薄肌,露出点白皙的肉色。

  洗了把脸,抬头看镜子。

  背头垂下点湿漉漉的刘海,斜飞的眼尾红彤彤的,薄唇张着大口喘息,墨色的眼中浑浊不堪。

  颓靡,酒精上瘾发作了。

  每次一有苗头,他总无意识地去找和乔沐有关的东西,好像能让他舒服点。

  谢景深压抑着沸腾的血液,倒去床上,一手挡在眼前。

  又开始想乔沐。

  第一次见她是在教学楼后面,谢老先生给他办入学手续,学生都在操场跑操,她躲在黄葛树下看书。

  亭亭玉立地站着,看一遍,把书扣在胸口,盯着叶子的间隙,樱桃似的嘴里背一遍。

  太瘦了,校服拢了个纸蝶一样。

  他看几眼走了,成了她的后桌。

  别校女生拦着他表白,其他女生会偷瞄他,她不会,她目光只落在书上,校服洗得变薄,露出微凸的脊梁骨,和淡粉的内衣带子。

  后来,是谢喻来接自己吃饭。他车门敞着,在一个小摊前买东西,乔沐看称,抓了把糖果塞进袋子里。

  很稀奇,谢喻从来不吃甜食,更别说是玻璃纸包的糖果,糖精兑的玩意,上面连生产日期厂家都没有。

  而乔沐这个在学校总是木着脸的书呆子,竟然对他笑了一下,足称后又多给了一把。

  她一笑,像是纸蝶要飞走了。

  谢喻一愣,将车里的酸奶拿给她。

  谢景深看出两点。

  乔沐不会做生意。

  谢喻看上她了。

  他故意踢开易拉罐打断他们的聊天,拉开车门坐上去,“砰”得一声,不知砸在了谁心里。

  头一次坐车晕车想吐,推门下去吐在树根下边。

  谢景深一辈子忘不了嘴里的怪味,还有心中的怪味。

  看自己的手,抓了抓,像是要握住什么,第二天就在公告栏前勾住了乔沐的小指。

  他知道自己的脸顶漂亮,故意露出温柔的笑容。

  乔沐一怔,瞪圆眼睛像受惊的小兔子,脸飞快红起来,甩开他的手,却被他拉着,指根交错握住了。

  他有点性瘾,乔沐一直很配合。

  大学三年任他索取,他过得滋润,直到出国前看见谢喻给她发的消息。

  作呕的感觉又死灰复燃。

  他把乔沐压在床上的时候,发觉自己在发抖,惶恐,是乔沐带给他的,还是谢喻带给他的,他不知道。

  做得晕头转向,避孕套用完了么,他数不清,感觉自己要死了。

  乔沐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,红痕在他登机后就消失了。

  他留了张卡,足以还清乔沐家的外债,在江城安家。

  在国外,等他处理完入学杂七杂八的事,找了家刺青店,在手腕上纹了她的名字,这回合她心意了,他拍照片发给她。

  没发出去,被拉黑了。

  他笑意碎裂,清明的眸子浑浊不清。

  他谢景深天之骄子,前脚出国后脚就被踹了。

  多可笑。

  她不选他谢景深,难道他还非她不可么?

  国外的二世祖都玩得花,网上能约到的,暗网上拍卖的,兄弟喊来,什么样的都有,一溜在他面前排开。

  可他看着,太高了,太瘦了,太矮了,太胖了。

  有个一小个子的华人,留着长发,眼睛圆圆的,声音也温柔,他朝她走两步,觉得她和乔沐重合了。

  背后冰凉刺骨,像是乔沐在看他。

  他脚步艰涩,忍着不适,床单把她头蒙住,摸她的腰窝,转头就去狂吐不止。

  萎了,根本没办法。

  乔沐像是给他下了蛊,解药被她吞了。

  圣诞节放假,他回国,下意识就去A大旁的公寓,门口堆着快递包裹,乔沐寄的,手一摸一层灰。

  门锁上也是。

  他眉心直跳,围巾下出了汗,不敢按下指纹,知道她不在门后,也不想亲眼见证。

  去找她。

  谢景深极速哈出一团团白气,红着眼睛飞快骑去学校,单车扔在雪堆里,冲去她的寝室。

  床铺早就沦为其他人的杂物间,只有一条褪色的手链拴在围栏上。

  谢景深天天开心。

  他们一起在景点外面的小摊上做的。

  他一拉,绳子就粉了,掉在地上。

  十来块的玩意,他从来不放在眼里,现在却在嘲笑他的回忆不值钱。

  “乔沐呢?”

  “她都半学期没来上过课,好像是退学了。”

  谢景深推着车回公寓,木着脸感受不到雪的冰冷,胸口闷痛,一股酸涩无处发泄,再清醒时身边滚满了酒瓶子。

  完整地躺在地毯上,却四分五裂的痛。

  他恹恹的,掏出手链看。

  乔沐是酒精上瘾的源头,也是缓解痛苦的解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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