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！”

　　陈勃红着脸抗议。

　　“得了吧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。”

　　苏芸掏出钥匙开门，“不过也正常，村里哪有这么漂亮的姑娘，等你在东莞待久了就习惯了。”

　　门开了，苏芸踢掉高跟鞋，光脚踩在地板上：

　　“进来吧，别拘着，冰箱里有啤酒，自己拿。”

　　陈勃站在门口，看着装修精致的客厅和开放式厨房，一时不敢迈步，这和他想象中的出租屋完全不一样。

　　“愣着干嘛？”

　　苏芸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，扔给陈勃一罐，“以后这就是你家，记住啊，在东莞，姐罩着你。”

　　陈勃接过啤酒，突然鼻子一酸，三天前他还是村里人人喊打的“惹事精”，现在却在这个陌生城市有了落脚处。

　　他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，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。

　　“嫂子...”

　　他声音有些哽咽。

　　苏芸走过来，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：

　　“行了，大小伙子别矫情，先去洗个澡，一身汗臭味，嫂子给你找件干净衣服。”

　　陈勃站在花洒下，温热的水流冲走了旅途的疲惫。

　　浴室里摆满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，空气里都是和苏芸身上一样的香味，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看起来就很贵的瓶子，生怕碰坏了什么。

　　洗完澡出来，苏芸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——宽松T恤和短裤，总算没那么让人心跳加速了。

　　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。

　　“衣服放你床上了。”

　　她头也不回地说，“阳台我简单收拾了下，放了张沙发，你先将就着住。”

　　陈勃走进阳台，阳台上除了一张沙发外，还还有个小书桌，沙发上放着一套男式睡衣，看起来是新的。

　　“嫂子，这睡衣...”

　　“昨天买的。”

　　苏芸的声音从客厅传来，“知道你肯定什么都没带。”

　　陈勃摸着柔软的睡衣布料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
　　他换上睡衣走了出来，发现苏芸已经点了外卖——两份炒河粉和几样小菜。

　　“凑合吃吧，明天再给你接风。”

　　苏芸递给他一双筷子，“对了，在村里到底怎么回事？电话里也没说清楚。”

　　陈勃扒拉着河粉，闷声道：

　　“村长儿子欺负二丫，我看不过去...”

　　“就知道。”

　　苏芸翻了个白眼，“你这性格，从小就这样，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，二丫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
　　“我打断那混蛋鼻梁骨之前，他已经把二丫衣服扯破了。”

　　陈勃握紧拳头，“要不是有人拦着，我能打死他。”

　　苏芸叹了口气：

　　“你啊...在东莞可别这么冲动，这里不比村里，打伤了人真会坐牢的。”

　　陈勃点点头，突然想起什么：

　　“菲姐，你在电话里说电子厂工资多少来着？”

　　“底薪一千八，加班另算，包吃住。”

　　苏芸掰着手指算，“熟练工能拿到三千多，你先干着，等熟悉了我想办法把你调到我部门来。”

　　一千八...陈勃在心里盘算着，在村里，这相当于他爸三个月的收入。

　　“谢谢嫂子。”

　　他真诚地说。

　　苏芸笑着掐灭烟头：

　　“谢什么，小时候你帮我打架的时候，我可没这么客气过，记得不，五年级那次，你把欺负我的那个大个子打得哭着回家找他妈。”

　　陈勃也笑了：

　　“记得，回家我爸把我揍得哭着找你妈。”

　　两人相视一笑，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。

　　但很快，陈勃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苏芸敞开的领口上，赶紧低头猛扒河粉。

　　苏芸注意到了，故意拉了拉衣领：

　　“怎么，现在知道害羞了？小时候咱俩还一起洗过澡呢。”

　　“那能一样吗！”

　　陈勃差点被河粉呛到，“那时候才六岁！”

　　“行了，不逗你了。”

　　苏芸大笑着站起身，“早点睡吧，明天七点起床，带你去厂里报到。”

　　陈勃躺在床上，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水声和隐约的哼歌声，久久无法入睡。

　　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，车流声不绝于耳，一切都那么陌生，又那么令人兴奋。

　　他想起苏芸红裙下的身姿，想起她调侃自己时弯起的红唇，想起她揉自己头发时熟悉的动作...五年时间，那个原本稚嫩的乡下丫头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魅力的都市少妇，而他却还是个莽撞的乡下小子。

　　陈勃翻了个身，把脸埋进枕头里。

　　明天开始，他就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开始新生活了。

　　有苏芸在，应该不会太难吧？

　　他迷迷糊糊地想着，渐渐进入了梦乡，梦里，苏芸穿着那件红裙子，在东莞的霓虹灯下向他招手...

　　第二天一大早，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阳台上，陈勃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。

　　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意识还停留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。

　　“咔嗒”一声轻响从浴室方向传来，陈勃猛地坐起身。

　　他看了眼手机，才早上六点，天刚蒙蒙亮。

　　哗啦！

　　又是一阵水声，像是有人在翻动洗漱用品。

　　“小偷？”

　　陈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，他轻手轻脚地从沙发上爬起来，顺手抄起旁边的折叠凳，光着脚朝浴室摸去。

　　浴室门虚掩着，里面亮着灯，陈勃屏住呼吸，慢慢推开门。

　　浴室里雾气缭绕，毛玻璃隔断后面隐约有个晃动的身影，他握紧凳子，准备给闯入者一个措手不及。

　　就在这时，玻璃门“唰”地一声被拉开。

　　“啊！”

　　一声尖叫刺破清晨的宁静。

　　陈勃瞪大了眼睛，大脑瞬间一片空白。

　　苏芸全身赤裸地站在他面前，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肩上，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滚落。

　　她的身体比陈勃想象中还要丰腴，曲线在朦胧的水汽中若隐若现。

　　“陈勃！你干什么！”

　　苏芸尖叫着抓起旁边的浴巾挡在胸前，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。

　　陈勃这才如梦初醒，慌忙转身，凳子“咣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
　　“对不起嫂子！我...我以为是小偷进来了！”

　　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，耳根烫得像被火烧。

　　“出去！立刻！马上！”

　　苏芸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。

　　陈勃跌跌撞撞地逃出浴室，差点被门槛绊倒。

　　他冲到客厅，一头扎进沙发里，用抱枕死死捂住脸。

　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，刚才那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，他从未见过女人的裸体，更别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嫂子的身体。

　　“完了完了...”

　　陈勃在心里哀嚎，恨不得时间倒流。

　　大约过了二十分钟，卧室门被推开。

　　陈勃立刻坐直身体，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。

　　苏芸走了出来，已经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超短裙，裙摆只到大腿中部，露出修长的双腿。

　　她的头发还滴着水，脸上没有化妆，却依然明艳动人。

　　陈勃立刻低下头，不敢直视她的眼睛。

　　“嫂子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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